导言
我们很荣幸与大家并肩前行,更希望记录下申浩人一路走来的无悔付出,加深彼此之间的了解,同时愿这些故事能激励更多青年律师热爱生活、热爱工作,为青年律师点亮一盏前行的灯。
这既是亲历者的生命历程,也是值得敬佩的精彩人生。
许多人说:一生一定要去一次西藏,感受一望无际的草原和山脉、感受中国最接近天空的地方、感受雪山下藏民匍匐朝拜的虔诚和信仰。西藏行,美好在一路风情:蓝天白云、雪山草地、苍鹰骏马雄浑壮美;寺庙辉煌、经幡招展、信徒膜拜充满神秘。让我们暂时停下繁忙步调,抛却纷扰,用片刻时间去一同领略上海申浩律师事务所谭追来律师笔下的西藏风情。
满庭芳|藏西|丁酉年夏月
昆仑璇玑,西王龙脉,瑶池泽润三江。旷原戈壁,极目远苍茫。故道闲云雁鹤,波荡漾,倒影几行?涧峡阔,羚角马鹿,群狼猎残阳。梵岗,御天阙。信众匍匐,筏渡皮囊。自知修缘浅,莫费周章。白篷牧獒回眸,星光漫,共引壶觞。羁怀处,桑烟辙迹,尘落野花黄。
人生如客旅,生活不只是工作,需要旅行,需要沉淀,需要思考。西藏的旅行带给我的远不止这些。
一、成行
直到列车启动离开站台,我才确定成行。南京站,直到一土君来到我的下铺前,也才确定不是独往,还是二人行。
一土君与我同乡,是一位主持人,十分英俊。为人厚道、朴实。我们见过彼此咀嚼青春时候的样子,少时曾结伴第一次远行。交往二十多年,友谊贯穿始终,后来又都落脚江南。一土上来的时候我并没有睡,靠在车墙上,静静的看着车厢过道。他拿个大箱子,动作笨拙,局促中带着兴奋,见到我只带着歉意说了句,“xx”。看到我的登山包、登山鞋、登山杖后又兴奋的“xx”了两次……
旅行要说走就走,是因为牵绊太多,说走的时候不走,多半是走不了的。西藏,我和一土约了很多年,也等了很多年,约了多少次就等了多少次,终未成行。人到中年,希望更加渺茫。这次西藏之行是2017年春天时候确定好的,时间约在六月。还有十天的时候,一土说:“可能去不了了”。之所以说可能,我知道是为了给我的情绪一个缓冲。“再给你三天,提前一周确定”,我的回复简单无奈。还能怎样呢?从青春的废墟中爬出,进入中年,才发现手提肩扛、已无暇言状,一土又岂能例外。“哥们真的去不了了……”,三天后,一土君准时的微信告知我。我已经没功夫回复他了,旅行社报名、签约,三个小时搞定:阿里,大环线。
接下来的几天是在斗争和加班中度过的。案件梳理、撰写法律文书、延期……。之前打算都带儿子去的,老婆在接到一土太太的电话后,决绝的阻止了我。这次又是一土太太:老谭要一个人去西藏,还要去阿里!高原反应、肺水肿、还要去珠峰……很多人去了就没回来了……,和老婆的斗争是以沉默的方式进行并完成的,效果不错。还有两天的时候,一土打电话给我:“你还能延后两天,我也一起去……
谭律师与多年好友一同进藏
二、西行
早晨,在火车轮碾压铁轨的铿锵声中,阳光从车窗半开的纱帘投射进来,洒在餐台上,隔夜的茶水泛着红色,随车荡漾。睡在上铺的一土,脑袋伸出床沿,我们相视一笑。一切都是真的,真实到可以触摸,真实到就像在学校。不同的是,我们在去西藏的路上,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了。
很久不见,一顿硬早餐是必不可少的,何况是要去西藏。我迫不及待的翻出酱香、牛肉干、拿出酒杯。耳边又传来一声:“xx,你还带酒?!”“装不下了,就带了三瓶。不够去拉萨再买。”三杯酒下肚,剩下的一切都依程序徐徐展开,自然且平静。酒酣之际,一土君,慢悠悠的拿出了茶具、围棋盘,我不失时机的还了他三个:“xx”。
弈棋、品茶,列车继续西行。过了兰州,窗外渐渐变得空旷,草木也开始稀少,车内的空气慢慢变得干燥。五米外的铺箱,传来嘈杂声。新疆男正在享用硬午餐,在酒精的刺激下,天南海北的神侃着……
摄于前往冈仁波齐途中的大沙丘
三、进藏
西藏,圣洁、神秘、遥远、高高在上。每个自由的灵魂终将被自己放逐,西藏是我们的不二之选。
这一夜不如昨夜,难以入睡。昨晚在西宁火车换成了青藏专列,列车配备了氧气罩。车上的人都下车忙着与专列合影,留下启程的印记,新疆男异常兴奋。
赶赴阿里路上遇到放牧的藏族姑娘
看了时刻表,一点多在格尔木停靠。父亲是职业军人,曾在格尔木部队度过十几年。小的时候看到父亲别着小手枪的军人照,艳羡不已,自豪不已。经常缠着父亲讲部队的故事,也经常听到:格尔木、青海湖、昆仑山……;军人时的父亲是大胃王,经常得到战友食物的接济;曾经有一次封山迷路,一夜吃了一包牛肉干,当然又饿了两天两夜;过昆仑山口,头疼欲裂,需要拄着枪托,脑袋朝下将屁股撅起;母亲也曾经不顾劝阻,孤身一人、几天几夜、火车、驴车穿越藏区去部队找父亲,走的也这条路……
父亲八十多了,一直清楚的记得部队的事、部队的番号,那是军人不灭的记忆。一段时光,一段经历,带给人的应该远不止记忆,我知道带给父亲的不止是记忆,带给母亲的也不是。
格尔木是青藏线的起点,是进藏物资的中转站。列车停靠,举头窗外,站台不大。远处黑黢黢的数列货车并排停靠,昏黄的灯光在夜幕的笼罩下,显得温暖、宁静……
四、拉萨
去往拉萨的路上,藏族民居逐渐多了起来。铁路两旁遍地的牦牛,藏民带着草帽穿着藏袍,骑在马上,神情自若。列车到达拉萨已近黄昏。
在一夜的新雨后醒来,拉开房间的落地窗帘,已是阳光明媚,不远的山头身披经幡,在阳光下分外夺目。我们婉拒了一早出发去阿里的四人越野车,想在拉萨休整一下,让身体更加适应高原气候,另外也想在拉萨城随便走走,采购进藏西去阿里的物资。拉萨地势呈盆地状,拉萨河自城南蜿蜒而过。拉萨河是雅鲁藏布江的支流,拉萨历史上曾被称为“牛奶坝子”,水草丰美,土地肥沃。在拉萨的街道不很宽,但干净整洁,朝拜的信众很多,游客更多。第一站布达拉宫,非常顺利,走得特快通道,免去了排队的焦躁。
布达拉宫是皇家宫殿,历史上的政教合一也让它成为一座宗教圣殿。红山是位于拉萨西北部的一座小山,也是观音菩萨的第二道场。布宫即依山势而建,浑然一体。布宫高达百米,外观为十三层,甚是宏伟。红宫居中高出半身,白宫则在两侧,在蓝天白云的掩映下分外庄重,更显神秘。一边游览一边听着讲述,如同在历史的海洋中徜徉。布宫更宜远观,藏民的表情则需细品。选一处树荫,或路旁的一角,通过长焦,可以安静的浏览,任时光在身边流淌。
镜头里,布宫飞檐处两只不知名的鸟蹲在那里宛若神兽,在雨云的映衬下悠然自得;手持念珠在宫墙头眺望的藏民,面颊黝黑、目光深邃;沿着甬道收转经筒,默诵六字真言转经的藏族阿婆,皱纹布满脸庞;天真无邪的藏族小孩;脚下悠闲的一跳一挪在觅食的麻雀;藏民黝黑脸膛上的皱纹有风霜,有苦难,没有恐惧,没有焦虑,因为有来生……
皆摄于布达拉宫的甬道
大昭寺是皇家寺庙,距离布达拉宫不远。据说整个西藏的地形酷似魔女,于是在红山修建布达拉宫镇其心魔。大昭寺所在的位置是一个湖泊是魔女的心脏,修建大昭寺供奉佛像以镇其心骨。又在其他地方兴建寺庙,所谓镇魔十二寺,以保西藏永世吉祥。我们由布宫步行去往大昭寺,远远望去大昭寺的金顶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八廓街是围绕整个大昭寺的街区,商业繁华,朝拜的藏民、游客非常的多。最早的八廓街仅仅是紧挨大昭寺外围的转经道,也叫圣路。我们按照顺时针转经的方向沿着青石铺就的道路前行,路上不时遇到磕长头的藏民,手板在青石上划过,声音清脆响亮。四处是藏民匍匐长拜的身影,此起彼伏,虔诚、安详、平静,使人身心俱震。
扎什伦布寺内转经的藏族阿婆
阿里路上朝拜的藏民
寺庙里画柱雕梁,酥油灯长明,桑烟弥漫,铜制的和布织的黄色经幢高高耸立。暗红色的边马墙上镶嵌着铜制骷髅头与各式的法宝真言,飞檐翘角的瑞兽和大鹏金翅鸟使人压抑,令人敬畏。镏金铜瓦、铜制宝瓶与铜雕相映成辉,将整个屋顶染得金黄。蓝天白云下双鹿恭顺的跪在金轮两侧,昭示着佛陀首次传法的光芒。后厢经房的廊道,一个年长喇嘛邀我一同坐在长条凳上,藏红色的僧袍与红色的柱子将周围印得通红,老喇嘛脸上沟壑纵横,坐在身旁能明显感觉到沟壑里填满的时光。拉萨河静静的流淌,夕阳透过岸边低垂的柳梢,微风拂过,树影婆娑……
阿里札达县的藏民小孩
318国道途中与骑行老者合影
临睡前,一土君突然获知《冈仁波齐》拉萨首映,我们欣喜若狂。拉萨华美巨幕影城,订票时间是20点59分30秒,九点开始的电影因为广告并未耽误,心生感慰。看完电影夜已深,我们甚至没有评论,有的大概只有震撼。回酒店的路上,拉萨飘又起了雨,寒风袭来,冰冷刺骨。
五、日喀则、扎不伦寺
前往日喀则的路况非常的好,是清一色的柏油路。一路都是神圣壮丽的景色,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不分时间,不分地点,让人目不暇接。藏地的云彩分不同的层次,错落有致,有的远在天边压在雪山之上,与之融为一体,有的近在头顶,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路边水草丰美,牦牛成群。远处盛夏季节的油菜花在白云折射的五彩佛光下渐次开放,让碧绿的原野点缀着金黄。
江南的油菜花是在初春的季节,早晨薄雾笼罩下、在绵绵细雨中,抑或是在烟雨的黄昏下争相绽放,才是最美的。但藏地的油菜花的花季则是在盛夏,更为神奇的是,相邻的几片油菜花并不是同时开放,而是此起彼伏。空气通透,谷地里的油菜花在荒凉高原的衬托给人强烈的视觉冲击。日喀则是后藏重镇,是土地肥美的庄园,现在已经是生活便利的城市。雨后的清晨我们从酒店启程前往扎布伦寺。扎布伦寺离市区很近,是格鲁派的四大寺之一,和布宫一样,也是依山而建,但占地更广、更幽静,游客和朝拜的人也比较少,也更适合游览。
摄于普兰 喜马拉雅山下
318国道与骑行者告别
寺院的老墙斑驳,依然还是迷人的藏红色,深邃曲折的巷道用石头铺就,长满了杂草,更显古朴、沧桑。不时遇到朝拜的藏民,是一样的虔诚。我和一土依然没有导游,信马由缰。在寺庙第三层主殿旁的左侧后方,我们无意之中踏入了一个厢房。几个喇嘛跪扑在一块巨大的方布前,并没有阻止我们。我们来到近前,一幅临近完工的坛城沙画呈现在眼前,喇嘛们旁若无人,各就其位,正在勾勒边城的花纹。每个喇嘛身边均有数个红黄绿白黑等不同颜色的沙碟和圆锥形的铜制沙筒。沙筒的铜身布满了横纹,喇嘛们跪伏在沙盘前,屏息凝神,一手拿着装满各色沙粒的沙筒,另一只手则拿铜棒在沙筒的横纹上不断上下滑动,沙筒震动,细沙便流淌出来,停止滑动细沙便停止流出,流量与流速全靠滑动来控制,随着喇嘛手势的移动细沙便流出惊人的曲线和图案。整个过程喇嘛间须相互协作却毫无交流,各种颜色、曲线、长短均小心翼翼。这幅沙画是一座几近完成的沙城,色彩绚丽、画风古朴、庄重而神圣。我们的脚像订在地上,一动不动,人也怔在那里。
坛城沙画也叫曼陀罗沙画,据说制作极其严格,只有少数喇嘛有此技艺。沙画所用的彩砂是用白石研磨成细砂,再用宝石研磨的矿物质颜料染色而成。制作沙画时喇嘛须心脉相通且一气呵成,仅仅是微小的失误就会前功尽弃,一个喷嚏或咳嗽都会毁坏沙画。整个过程需耗时数日甚至数月方能完成。曼陀罗沙画与唐卡齐名,但唐卡多见而曼陀罗沙画则相当罕见,福缘深厚的人方能见到,眼观一次相当于诵经千遍。佛教讲四大皆空,据说喇嘛呕心沥血耗时数月制作的曼陀罗沙画,在画成之时,肃立静观片刻,即由年长的喇嘛带头将眼前精美绝伦的曼陀罗由外自内画个“十字”,然后参与制作的喇嘛由外城开始,将沙画的沙子尽数扫归中心,不留痕迹。沙画自中心始又毁归中心,不过数秒,然后由喇嘛归入瓶中洒入河流。这也是很多人穷其一生也无缘见到的原因。我和一土驻足良久,心知已看不到完工和摄人心魄的那一刻,双手合十迈出佛堂。仿佛有声音从耳边传来:城一捧沙,成一捧沙。世间繁华,终归一捧沙……
六、阿里、神山、圣湖
早晨的高原空阔、通透,迎着骄阳我们在喜马拉雅山与昆仑山之间穿行。远处巍峨连绵的雪山一直陪伴着我们,蓝天依旧,脚下是荒漠、戈壁。空旷的高原,草也更加稀少,远处的山丘没了植被覆盖,显露出黄中带红的颜色。“两头藏野驴被猎杀了!”,老王突然用手指着右前方说道。顺着手指的方向,两只藏野驴横尸荒原。“肯定是两头公驴,不信的可以去看”老王斩钉截铁。我们鱼贯而下,将老王一个人留在了车上。两头藏野驴相距约20米,通身呈灰黄色,比一般的毛驴个头要大,体格更像马。判断公母的时候才发现,的确是公的,下体早已不见,肠子流出一堆。赶紧跑向另外一头,也没能幸免。从伤势判断,已死去多时。回来的时候,老王戴着墨镜靠着车头,在抽烟,烟雾在吐出来的瞬间就已经飘散的无影无踪。我们终于明白老王肯定是“公驴”的原因了。公藏野驴有极强的繁殖欲望,它的下体也成为达官显贵趋之若鹜追求的东西,他们渴望也有一个公藏野驴的下体。有了买卖,也就有人不辞辛苦去猎杀。他们的方法,很简单,几辆越野车在旷野上围猎,不用枪,直到野驴力竭,他们取走驴的下体,然后独自离开。如同其他藏地野生动物一样,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我们上车继续西行,路的一侧,藏野驴仍旧躺在原来的地方,秃鹫在上空盘旋。
在无人区穿行,骄阳似火,炙烤着大地,柏油路化作一条黑线伸向天际。远方一个匍匐的身影显露出来,站起,合十,前仆,滑行、合十,起身,合十……。在这荒无人烟的无人区,我们瞬间被击中。中年藏民,光头,面容黝黑。黄色长袖,蓝色的口罩上边布满了尘土。手上的木板,也已经磨的仅剩一半,身前的皮裙磨出几个破洞。他来自那曲,要去冈仁波齐,要去拉萨。这就是传说中的磕长头,一步一拜,有的要历时数年,有多少人未能完成就已经丧命。我接过手板,心情复杂。我学着他的样子虔诚的比划了两下,回头看到朝拜者憨厚的笑容。我给了他些盘缠,他欣然接受,毫不造作。我和一土轮流合影,然后合十送上诚挚的祝福,朝拜者一步一拜继续前行,手板划过柏油路,哗哗声渐远,我们伫立良久。
谭律师与朝拜者合影
我们为了美丽的毛皮屠杀藏羚羊,为了像驴那样强壮割了他的下体,我们都十分注重自己的容颜和身体,对灵魂却疏于照顾。尘世喧嚣,也早已听不到他的声音……
来藏地旅游的人很多担心高反,起初我们也十分担心,甚至买了氧气罐。老王告诉我们,一般人都不会有高反,多数人都是被吓的。建议我们都扔了,避免依赖。我们将信将疑。穿越无人区,翻过一个很高的山口,我们已没有什么感觉,老王说这个山口海拔有六千米,顿时胜利的感觉在心里荡漾。
转过一个山头,“冈仁波齐!”我大声的欢呼。扭头看向老王,这厮竟然双手合十在胸前,用胳膊肘控制方向盘!我也连忙合十:唵、嘛、呢、叭、咪、吽……。“你们的佛缘不错,刚来就能看到神山,很多人等一天都看不到”,老王如释重负的又说“但是到跟前能不能看到就看你们的造化了”。冈仁波齐就在前方,圣洁的金字塔形的白峰,与云天相接。
据说冈仁波齐虽然比身后高耸的珠峰要低,但却是印度教、苯教、耆那教、藏传佛教四大教派公认的神山之首,被誉为世界中心。是恒河、印度河、雅鲁藏布江的源头。冈仁波齐与其他山峰的陡峭不同,他的顶部的线条更加圆润。更加神奇的是阳面白雪皑皑,终年不化,在阳光的照耀下更加光彩夺目,阴面纵使积雪太阳一出却即刻融化。
第一眼见到神山——冈仁波齐
神山像一盏明灯,指引着我们前进的方向。路边水草渐多,牛羊成群。国道上偶遇一个独自骑行的老者。一辆单车,装备简单,头裹五色纱巾,黝黑的脸上多处晒伤。老人来自长春,年近七十,独自骑行,由青海入藏,穿越阿里,还要去新疆……。脑海里隐现的是颜回:“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我们握手合影,坚持让他先上路,西下的太阳将老人的长长的背影拉在身后。我们双手合十,将祝福的目光投向他,却将孤独留给我们自己。
夕阳西下,冈仁波齐再度眷顾了我们,露出真容。圣洁的山峰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圣洁的光芒。峰顶垂直而下的巨大冰槽与岩层的横纹横形成了一个天然的“万”字符。在这世界的中心,我们双手合十,举过头顶。远处朝拜转山的藏民匍匐的身影,此起彼伏。神山对面的圣湖玛旁雍错安静澄澈,在阳光下波光粼粼,一望无际;神山与圣湖间飘着几朵美丽的五彩祥云;一路之隔的鬼湖拉昂错寸草不生,在神女峰的震慑下依然黑波翻滚,发出低吼。
在快到达中尼边境的普兰时,已临近黄昏。远处的群山显得高大起来,乌云漂浮在山顶,夕阳照射下似火烧般艳丽,荒原呈现出淡淡的血红色。转瞬间,石破天惊,峡谷灰尘四起,群狼在围猎……
回沪
飞机舷窗外,白云朵朵,攥着西藏徒步带回的石头,任往事如烟。到家夜已深,躺在床上,握着儿子温暖的脚丫,幸福从指尖传来。
人生是过客,人生是旅行。人生不仅是过客,人生不只是旅行……
谭律师于古格王朝的古城堡